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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家教原因,我在人們的印象中,一直是個乖巧、單純,甚至有點兒拘謹的淑女,雖然沒有笑不露齒那麼嚴重,但大笑的時候不多,即使大笑,也是一手捂著嘴,仿佛那種放縱的笑,是一種很放蕩的行為。 我害怕被人家說閒話。
 
這一切,都是為了做給我父母看的。 父親是老式男人,抽支煙也要套煙嘴;母親一輩子賢淑,從未罵過父親,每每父親下班回來,她都會小跑到門口,接過父親隨手脫下的外套,為父親準備好拖鞋......
 
在這樣的家庭教育下,我清白地走過少女時代,端莊地走完大學4年,畢業後,又老實地等待婚配。 愛情似乎與我無關,另一半好像真是天緣註定,我無為,我不必去操心。
 
不過,這都是表面現象,我的內心其實很狂野。 不敢太關注自己的身體,即使是在泡澡,也不敢輕易地觸碰自己身體的敏感部位。 我擔心,稍不留神,會弄醒內心的那只猛獸。 我很清楚,我的雙肩如懸崖,懸崖下是萬丈深淵,我是淑女呀,我要堅持到底。

 

可是,青春萌動了,在下雨的黃昏、在慵懶的午後、在月色朦朧的深夜,我似乎渴望著什麼,一隻手?一雙深情的眼睛?一股熱氣?還是一杯甜甜的有毒的酒?我痛恨自己的屁股太大,害怕別人說我性感。 我覺得自己被不聽話的身體控制著,很可能會不由自主地跟著身體走。
 
 
25歲那年,我終於出事了。 也許詩人會說,那是愛情,是春天,但我卻視其為洪水猛獸,甚至是罪惡。 因為,我居然對一個民工情迷心竅。
 
 
他來自鄉下,黑壯,多毛,是我父母心目中最不入譜的那種女婿形象,他那形象,似乎更適合做土匪、歹徒,甚至強姦犯,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嚮往他,甚至希望他會襲擊我。
 
 
當時,我還不太會用做愛這個詞,以為男女之事就是強姦,男女性事就是一種貶義,強姦是一個貶義詞。 現在回想起來,真是覺得可笑至極,但當時,只有這種念頭,雖然也充滿了幻想、憧憬、莫名的興奮與緊張。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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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個泥瓦工,我家裝修時,由我哥帶來的。 第一次見到他,是盛夏,他穿一件紅背心,20多歲,下身是那種很便宜的沙灘褲。 不知為什麼,我一下子就被他震住了,他的眼神是那麼鋒利,他的眉手是那麼濃密,更要命的是他有胸毛,讓人禁不住聯想他胸口的毛怎樣延伸開來,那一定是條美麗的小路,我想像著,美化著它,竟感覺到一些詩意。
 
 
可轉念,我就想入非非起來,我喜歡這樣,那是一種心跳的感覺,並且全身酥軟,然後是無邊的汪洋把我托起......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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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個早上,全家人都不在。 我正在洗手間裡,他突然提著工具進來了,我來不及站起來,多次想入非非的一幕就終於出現。 不知是有意還是慌亂,我站起來時,褲子竟沒有提,他呆立了片刻,然後是緊張地靠過來,那一刻,如果我推開他,或哪怕只是作秀地說個不字,他一定會退出去,可沒有,我鬼使神差地迎了上去,發抖,氣喘,任他撫摸......
 
 
他真是大膽,讓人想不明白。 也許是平常我用變形的表情暗示了他?或者青年男女在一起是敏感的,甚至神經質的?或者我弱智的形體語言,暴露了我內心的掙扎和企盼?總之,我與他的第一次正面交流,居然是這樣一種原始、狂野的方式,一切盡在兩具滾燙的身體間吐納與交融......

 

 

原來,這樣的感覺如此舒服。 原來,身體不是籠子,是向陽的葉子,是迎蝶的花朵...... 他是那麼兇猛、如火如荼,我需要燃燒,所以緊緊地回應著他,像是一種本能。 他一直摟著我,一直站著。 兩束昂立的火焰,相互摩擦著。
 
 
我渴望躺下,然後看他氣吞山河地撲下來,可是,他霸道地扶著我,下體猛烈地撞擊著,他的眼睛血紅血紅,像是要殺人...... 我顫抖著,感覺天暈地轉,我想喊。 突然,我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,是媽媽買菜回來了......
 
 
他刹車,緊急放下我,然後奪門而出,跑到客廳裡,裝模作樣地敲打著...... 我忙整理衣裝、亂髮,面紅耳赤地回到自己的臥室,關上門,趴在床上,心有餘悸......
 
 
還好,還好,那只是表面接觸與撫弄。 臨鏡梳妝的那一刻,我突然驚醒,怎麼可以這樣?我有些後怕,同時又暗自慶倖,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在還只是表面文章,我要做聖潔的處女,直至洞房花燭夜,這是家族的要求與期待,也是我努力的方向啊。 可是,早晨的瘋狂,竟差點兒斷送了我25年的堅持與驕傲!
 
 
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很危險,是易燃品。 說來有些荒唐,那以後的兩天,我甚至思考起出嫁問題,如果嫁給那民工,父母會是什麼反應?最後我得出結論,他們一定會全力反對,甚至以死相威脅!我害怕轟轟烈烈的東西,真的,我渴望田園牧歌一樣的日子。 再者,他有老婆嗎?我們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太大?文化方面能交流嗎?價值觀有隔閡嗎?總之,我的腦子像沸騰的鍋,想了很多很多。
 
 
他在我家做了5天就走了,我們從頭到尾居然沒說過一句話。 但每每想起他的面孔和胸毛,我仍會心癢,然後莫名地感到溫暖,身體裡就會湧動出一股暖流。 為什麼曾經看了那麼多無聊男人寄給我的情書,都沒有這種別樣的感覺?難道我這個老淑女只喜歡皮膚的感動和身體的激情?不該是這樣的呀!我為自己隱隱地感到痛惜與不安。 那是我的初戀,也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經歷。
 
 
一年後,我與一位同事的兒子結了婚。 他是位大學教師,系副主任,父母很滿意。 在外人看來,我們也算是郎才女貌,我應該很知足。 但在與他過性生活時,我總覺得他過於溫柔,甚至無趣。
 
 
有一次,我感到很快樂,叫出了聲,他好像有點兒不適應,還突然停下來,開了燈看我,說:你哪裡學的?不要裝著迎合我!我一下子愣了,很是委屈,這怎麼會是裝出來的?我是情不自禁!難道玉女就不可以發聲嗎?從此,我成了木頭人。 有幾次,我有心想讓他搔我癢癢,可他不幹。
 
 
後來,我們有了孩子,性事更成了一種義務。 現在,我35歲了,青春只剩下一個尾巴,我有點兒傷感。 我從沒在丈夫哪裡找到過快樂(指性愛)。 他不善解人意,他只負責發洩,然後是自私地翻下身子,打個誇張的哈欠,轉身睡去。

 

 

後來,聽一位知心大姐說,男人往往把最醜、最無趣的一面留給妻子,而把最刺激、最好的一面獻給女朋友或情人。 難道,他只在外面花,在家就做草?那個民工,那個粗野甚至很髒的男人,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?
 
 
我常常自我安慰,他或許不是個好人,也不一定是個好丈夫,但我的腦海裡為什麼一直會浮現出他的瘋狂、性感和體貼?或者,他表現的那種最原始、最本能、也最真的衝動與激奮印刻在我的心裡,深深地吸引了我?亦或者,我的生活裡一直缺乏那樣一種激情,所以才渴望,才念念不忘?
 
 
腦子裡一翻騰這些,我就感到失望。 唉,看來這輩子是沒戲了!當我即將步入中年時,才發現自己曾經沒有選擇自己之所愛是多麼的錯誤。 我理想中的丈夫,不僅僅是事業有成,還應該健壯、黑膚、光頭、多毛,甚至婚床之上帶點兒溫柔的暴力。 我厭倦在臥室裡做虛偽的淑女,我討厭月經、文胸和所有假正經,我要性高潮,我喜歡咯咯笑。 幸福,如果失去了感官的快樂,還完整嗎?
 
 
我說出這些,是為了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大男人及古板、自私的丈夫們明白:你的妻子可能很不快樂,因為她們沒有自我,甚至不知有自我。 性愛,是男人的活兒,也是女人的事。 溫柔是一種美,狂野也是,其實,我本狂野。
 
 
雖然,我和丈夫仍然有性生活,但為了不原形畢露,也是為了懲罰他,他每次努力的時候,我總是心不在焉,不是提一些柴米油鹽之類的瑣事,以示自己賢慧,就是裝模作樣地拒絕,或者擔心懷孕等,總之,我竭盡全力埋沒著自己,甚至干擾他的興致。 現在,他似乎又開始嫌我太麻木、不合作了,一方面,這令我解恨,另一方面,我又感到悲哀。
 
 
做一個好妻子,怎麼會這麼難!終於有一天,矛盾激化了,我們爭吵起來。 我哭得很傷心,在他靠過來安慰我的時候,我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於爆發了,我說出了自己的內心需求與情欲,他大夢初醒,驚訝我原來這麼委屈!不知為什麼,他一下子變得非常激動,緊緊地摟住我一陣狂野吻,那是史無前例的,我欣喜若狂,回應著他......
 
 
事後,我們都非常滿意,性愛原來可以如此美麗!從那以後,我們有了完美的性生活,彼此關照,相互取悅與鼓勵,正常溝通,實現雙贏的結局。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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