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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言-禁忌情婦

禁忌情婦(一) 禁忌情婦(二)  禁忌情婦(三) 

第四章
由別墅沿著郊道走了近兩個小時的路程,紀繪終於到達市區。

看看廣場中心的大鐘,這時已過夜晚晚十點,商家紛紛拉,下鐵門打烊休息,行人也因氣溫驟降、刮起冷風而逐漸散去,街頭變的無比冷清。

她該何去何從……。

紀繪漫無目的在街上晃蕩,不知該走向何處,只能任由颳風凍僵她纖細瘦弱的身軀。

“身上又沒錢……我該去哪里……”紀繪喃喃自語。 別墅的物品屬於騰政,她沒資格拿取,所以離開時她沒帶出任何行李,只帶著他送的手機。

“那個女的好奇怪……穿這麼單薄不會冷嗎?”一對情侶走過紀繪身旁,女孩不可思議地問著男友。

她不會冷嗎?紀繪苦澀一笑。她已經不知怎麼分辨,“冷”,因為她的身體早被冰寒死寂的心凍得麻木,沒了知覺。

“別這樣看人家,很沒禮貌。”男孩懲罰性地輕敲了下女孩的頭,接著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,“今天有寒流,愈晚天氣愈冷,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吧!”

“嗯。”女孩甜蜜地鑽進男友懷裏,兩人快步離去。

他們的感情真好……望著那對情侶的背影,紀繪不由得心生羡慕。她好希望此時有個高大的身軀能夠為她擋風,有個厚實的胸膛可以給她溫暖……

她好想騰政,不知道他此時在做什麼?思念就像澎湃激起的浪濤,猛烈地拍擊著她的心,一波接著一波,不斷席捲而來。

拿出手機,仿佛仍然可以感受到他殘留的溫度,想像他正由背後環抱住她,輕輕揉搓她的小手為她取暖。

好想聽他的聲音……就在她按下速撥鍵時,腦中的理智突地跳出來阻止,她嚇得立即切掉。

不行!不行!她痛苦地抓著頭,強迫自己將他的影像甩掉,告訴自己他已經是個有家室的人,她既然決定離開,就該完全遺忘。

再說,她答應葉妍婕不再與他聯絡,不再介入他們的婚姻,她就必須做到。她留著手機並非為了和他聯繫,只是單純地想留作紀念,在寂寞想念的時候可以當作慰藉。

只是……她這樣不告而別,不知道騰政會怎樣?

冥冥中仿佛有一種奇妙的感應,正當紀繪的腦海再度浮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時,手機突地響起,聽到音樂鈴聲,她猶如聽到騰政的聲音,不禁心酸地落下淚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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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想接……但她不能。

熱燙的淚水滿溢出眼眶,滑落至嘴角,她這才知道自己的淚竟是這般鹹苦。

為什麼還要打來?

她傷害過他,出賣過他,為什麼他還這麼關心她?這份濃厚的關懷,只會讓她感到更加慚愧、更加痛苦……

“姊姊?!”一名男孩忽然跑來,對著她驚喜大叫,“姊姊!真的是你!”

紀繪連忙擦幹眼淚,抬頭看見一個戴著銀框眼鏡,長相斯文的男孩。

“感謝老天,竟然讓我在街頭找到姊姊,真是太好了!我就知道姊姊一定遠活著!”男孩興奮地一把抱住紀繪。

“你是誰?!走開!”紀繪驚嚇地推開男孩,沒想到用力過猛,險些將他推倒撞上商店招牌。

“姊,我是文旭啊!”男孩一臉驚愕,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。

“我是你姊姊?”紀繪搖搖頭不敢置信。她記得騰政說過她是孤兒,怎麼可能會有弟弟?!

“姊,你怎麼了?你不認識我了?”文旭想要走近,但看到姊姊害怕受驚的模樣,連忙退回一步。

“我有個弟弟?!”紀繪感覺到男孩發自內心的和善及擔憂,心裏的戒備稍微鬆懈了些。“你有什麼可以證明我們的關係?”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,不能輕易相信別人。

“我有我們的合照。”文旭翻開皮夾,拿出多張兩人合拍的照片。

“照片裏的人是我……”確定照片中的女子是自己時,紀繪整個人震懾呆住

那是她沒錯。容貌一樣,身材一樣,唯一不同的是,照片裏的她看來有些憔悴,眼中彷彿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哀愁。

“姊,我這裏還有一些你親手繪製送我的小卡,我都護貝帶在身上。”文旭再從背包拿出記事本,把小卡全部抽了出來。

這些油彩小卡是她畫的!右下角還有她習慣簽的英文名字!除此之外,小卡背後還寫了許多她對弟弟的鼓勵話語,她一眼便認出自己的筆跡。

“我們真的是姊弟!”原來她有家人,有一個弟弟!

這個事實對紀繪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震撼,推翻了她所有的認知,也對騰政為何要謊稱她是孤兒的動機產生懷疑。

“姊,你是怎麼了?你出車禍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怎麼會不記得我?”看著姊姊異常的反應,文旭心裏的不安逐漸擴大。

“車禍之後,我被人救了起來,雖然只是受到輕微的擦傷,卻喪失了記憶,什麼都不記得,所以——”

文旭驚惶地打斷她,“喪失記憶?!姊姊,你……”

“對不起……對於過去的事,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。”紀繪無奈地低下頭。

“姊,你被誰救了起來?這段時間你在哪里?為什麼我都找不到你?”文旭急切地問。

“我被安騰政救起,安排住在郊外的一間別墅……”

聞言,文旭神情又是一陣激動,氣得重捶牆壁,“是安騰政那個傢伙!”

“你知道他?!”弟弟突如其來爆發的怒氣著實嚇到了紀繪。

“哼!他陰險狡詐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不管他人死活,是個冷血黑心的奸商,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!”文旭愈說愈加氣恨,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即揍他一拳

“他不可能是這樣的人。”雖然騰政對她十分冷酷,有時也很暴躁,但從未真正傷害過她,不像文旭所說的這般邪惡。

“姊,你也忘了他誣告爸爸虧空公款,害爸爸判刑入獄的事?他……”文旭氣得胸口幾乎爆炸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“他誣告爸爸?”她還有個父親?!紀繪思緒頓時一團混亂。

“爸爸原本在‘安氏企業’擔任經理職務,十幾年來處事辛勤廉明,半年前,安騰政發現公司有大筆公款不翼而飛,於是便開始追查……”

說到這兒,文旭的情緒不禁激憤起來,連著深呼吸好幾次才將怒氣降下。

“經過兩個月始終追查不出公款的去向,安騰政為了彰顯公司制度、警惕員工,於是陷害爸爸背上黑鍋,以爸爸曾經經手這筆款項為證,控告爸爸虧空公款。爸爸沒有能力可以反駁、上訴,就這樣被定下罪名判決入獄,沒多久,在監獄因為積郁成疾不幸過世……”

“爸爸過世了?!”這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打擊!才得知自己有個父親,還未感到喜悅便收到父親早已去世的噩耗。

“爸爸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,入獄後沒多久病情急速惡化,搶救不及便去世了……”想起當時的情形,文旭不禁悲從中來,難過地落下眼淚。

“怎麼會這樣…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……我不相信……我不相信……”紀繪抓著快要爆裂的頭猛搖,不敢置信父親的遭遇如此悲慘,而安騰政竟會為了自身利益陷害她的父親!

“姊,安騰政那個傢伙既陰狠又殘暴,爸爸死後一個多月,稽查人員終於查出真相,原來真正貪污公款的罪魁禍首是倒任職副總經理的堂弟安俊雄,爸爸是被人栽贓冤枉的!

“安騰政害怕事實洩漏,影響到安氏家族的名譽和企業信用,立即買通稽查人員消滅瞪據,也害怕發現真相的你幫父親,平反提出控告,於是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臨,拄制你的行動。”

說完,文旭在心底再次發誓必定要替父親報仇雪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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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會是這種人嗎?

紀繪仍然無法將騰政與狠毒的形象劃上等號。 畢竟她見過他溫柔、體貼的一面,然而,看弟弟對他的作為竟是如此深惡痛絕,顯然他們一家人真的曾經遭受過迫害……

“姊,我敢說你會發生車禍全是他一手安排的。因為他知道你暗中搜索那些證據,準備為爸爸報仇,他怕你揭發事實,於是製造假車禍殺你滅口!”文旭清秀的面容寫滿憤恨。

“怎麼可能?如果他要殺我滅口,我住在他的別墅,他隨時可以動手啊!”如果真是這樣,他又何必對她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?

“或許他沒有等到適當的時機,或許他另有目的,也或許他知道你喪失記憶,沒有威脅性,所以改變計畫。”

是的,或許他另有目的……就是利用她的身體來發洩生理欲望。

紀繪的心猛地泛起酸痛,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感到悲哀。

“姊,他有沒有對你怎樣?有沒有派人監控你、強制你做什麼?或是對你施暴?”在他眼裏,安騰政就是惡魔的化身,什麼狠毒的事情都做的出來。

“他很少來別墅,就我一個人居住,沒有派人監控,只是強制我不許外出,不許和外界接觸。”

至於施暴……她不知道騰政有時強行佔有她的舉動算不算?因為他並沒有真正傷害她,而她也甘願被他如此侵襲

“哼!這分明就是在軟禁你,怕你揭發他的罪狀。他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!”

聽文旭這麼一說,紀繪恍然發覺別墅沒有電視、電話,原來為的就是要隔離她接收外界的資訊。

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停住文旭是她的弟弟,沒必要對他說謊,至於安騰政是哪種人,以後慢慢觀察,便可知道真相。

“姊姊要問我什麼?”

紀繪笑了笑,試著轉移文旭氣憤的情緒,“可以告訴我,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嗎?”

“姊姊是個個性外向活潑,又善良堅強的人……”

她善良?!那為何葉妍婕會說她是個惡毒卑鄙的女人?!紀繪腦海刹那間刮起一道龍捲風,所有的思緒全然被掃亂


文旭沒察覺到姊姊眼底閃過的複雜神色,繼續說著,“你天生聰明機智,從小在學校就是個模範資優生,多才多藝,得過許多繪畫、鋼琴等等的比賽冠軍,不論到哪都是個活躍出色的人。”

“謝謝,別再說了,再說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紀繪揮揮手,不由得覺得一陣難為情。

“姊,我向來都以你為榮,尤其是你的個性,總是那麼的開朗、那麼的樂觀……”說到這,文旭停頓了下來,神情變得凝重,“不過,在爸爸被人陷害去世之後,你就變得相當沉默,雖然在我面前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嬉笑玩鬧,但我知道你都只是在強顏歡笑。”

“是嗎?”難怪照片中她的眼神會是那麼的愁苦,心頭仿佛糾纏著許多的死結和怨恨。

“姊,告訴你一個好消息,上星期我順利應徵進入‘安氏企業’,雖然只是暑期的工讀生,但我一定可以在暑假結束前搜出安俊雄私吞公款的證據,控告安騰政誣陷爸爸頂罪,告垮‘安氏企業’,替爸爸討回公道。”文旭滿是自信,猛拍著胸脯。

“‘安氏企業’的人知道你是爸爸的兒子,怎麼可能讓你應徵進入?這太不合常理了,可能是另一個陷阱……”

聞言,文旭輕鬆笑笑,手指點住姊姊的嘴。

“姊,你放心,沒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分是爸爸的兒子。”

“什麼意思?!”紀繪搖頭不懂。

“我出生就依著媽媽的姓氏姓林,後來爸媽離婚,我便和媽媽移民到加拿大,幾年後,雖然媽媽改嫁,但和爸爸仍像朋友一樣時常聯絡。後來媽媽和繼父因為意外過世,爸爸便要我回來一同居住,怎知回來沒多久,爸爸就被裁判了罪名……”說著,文旭的心情沉重起來。

“文旭,雖說‘安氏企業’的人不知道我們是姊弟,但那畢竟是個爾虞我詐的地方,你還年輕,只是個學生,這樣做很危險的。”紀繪一顆心七上八下,直覺不妥。

“姊,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?再說,我應徵的是最基層的工讀生,不會和上級有太多的接觸,‘安氏企業’有上千名的職員,安騰政不會注意到我的。”

“這……”

文旭手指點上姊姊的嘴,“噓,別說這個了。姊,我們現在去超市買些火鍋料回家,好好慶祝你平安歸來!”說完,他拉起姊姊的手往前面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走去。

“火鍋料都是熱量沒有營養,還是買些肉品和蔬果,我做菜給你吃。”她開始對烹飪起了極大的興趣。

“好啊!以前姊姊最喜歡自己動手料理,烹調一桌子的菜肴,要我一道一道品嘗,還要一一評分呢!”

“真的啊?”以前她會下廚!難怪今天中午跟著食譜學做料理時,她會感覺那麼的熟悉……

思及此,她的腦中閃過一幕和騰政在飯廳用餐的畫面。當時,她問騰政是否曾經吃過她的料理,他回答沒有,她是煮給別人吃的,接著氣憤離開……

她再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況,赫然發覺那時他的表情明顯有著嫉妒,而他轉身離去所留下來的那道奇異氣息,原來蘊涵著濃濃的酸意……

“姊,你怎麼了?臉怎麼突然發紅?是不是受到風寒發燒了?!”文旭用手背試探姊姊額頭的溫度,發覺有些燙,急忙脫下外套幫她披上,“姊,你在這裏待了多久?今天有寒流,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就走了出來?要感冒可就糟了!”

“我不想再打擾他,所以離開了別墅……”她說不出自己其實是被他的妻子趕出來。

“對喔!”文旭恍然大悟,大力敲打自己的頭一下,“姊姊當然要離開,怎麼可以受安騰政那個傢伙控制?幸好姊姊及時逃離他的魔掌。”

逃離他的魔掌……聞言,紀繪澀然一笑。她雖然遠離了他,但他的影像、和他相處的點滴,依然深刻地印在她的腦中,這算逃離嗎?

倏地,一輛銀色跑車朝他們急速駛來,在紀繪面前打了個圈,俐落煞住

那是他的車!一股不安直沖紀繪腦門,然而,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,一隻大手已硬生生將她抓住

“你為什麼要離開別墅?!”騰政下車就是一陣怒吼,在看到紀繪被他抓疼的痛苦表情,才驚覺自己太過暴烈,稍稍放鬆抓握的力道。

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?”她努力掙扎仍然不敵他的箝制,手臂開始浮現淤痕。

“我在你的手機裝了追蹤器。”他是為了和她保持聯繫辦理行動電話,為了預防她發生危險而裝設追蹤器,沒想到卻用在追查她逃離的行蹤上。

“你……”她好後悔,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狠心丟下手機。

“姓安的,放手,否則我要告你擄人傷害!”文旭沖上來推開騰政,拉回姊姊。

“我才要警告你!你如果敢再接近她一步,我准要你好看!”騰政一把揪起文旭的衣領,大力將他甩開。

“小心啊!”眼見文旭整個人撞上店家鐵門,紀繪嚇得差點魂飛魄散。

“上車!”見紀繪如此擔心其他男子的安危,騰政妒火狂燒。

“我不要上車!放開我!你這混蛋!放開我!”紀繪拚命捶打騰政,想掙脫他查看弟弟的傷勢。

“好痛……”文旭背部受到過大的撞擊,勉強爬起卻又疼得跌坐下去。

“文旭,你沒事吧?”

紀繪才向前一步,便被騰政強硬地拉了回來。

“放手!你給我放手!”她現在終於知道弟弟所說的都是真的,他是個冷血惡毒的人。


“走!”不管紀繪如何掙扎,騰政打開車門,硬是將她推進車裏,揚長而去。  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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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停車!放我下車!我要回去!”

騰政像發了瘋似地一路狂飆,由於車速過快,紀繪開始覺得耳鳴、頭昏、想吐。

“你要回去看他!你這麼擔心他?!”想起她方才急著探男子的焦慮模樣,騰政的心就像被烈火灼燒,痛的不得了。

“我當然擔心他,你把他推得這麼遠,還撞上了鐵門——啊!”紀繪氣得想要捶打騰政,而他故意急速轉彎抄車,嚇得她連忙抓緊安全帶。

“放心,他死不了的!”他緊握著方向盤,手臂爆出許多駭人的青筋。

“你怎麼可以這麼暴力,太過分了,你——”

他大吼,怨聲截斷了她,“過分的人是你!你竟然還跟那個男的有聯絡!”

“什麼那個男的,他是……”紀繪猛然停下話。糟糕不能洩漏她和文旭的關係,要是騰政知道他們是姊弟,一定會對他不利。

“他是什麼?你的老相好、舊情人!”他恨恨地咬著牙,字一句地從牙縫進出。

“什麼老相好、舊情人?!我們……”她不想被誤會但又不能解釋,一堆話梗在喉中無法說出。


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前同居的事?你對他舊情未了想背著我回去找他,現在被我當場抓到,你還想狡辯?”

紀繪終於瞭解騰政話中的意思。顯然他不知道文旭是她弟弟,他們先前住在一起,他便誤以為他們是情侶同居。

“怎麼,你沒話說了吧?”他把氣出在儀錶板上,用力捶打一下。

他是在吃醋嗎?看著他滿是嫉妒的表情,紀繪心裏不禁泛起一種被在乎的甜蜜感受,對他爆發出來的怒氣也不再那麼畏懼

“想不到你居然沒忘記他,偷偷去找他……”他的尾音拖著濃濃的苦楚。

“我沒有偷偷去找他,我們是在街上遇到的。”這點她絕對要說明清楚,她不要騰政用那種嫌惡的眼光看她。

“還說沒有?明明就被我發現了!”

“就說我們是在街上巧遇的,他說他認識我——”

“你別想騙我了!其實你一直跟他有聯絡對不對?!你們不知道背著我私會多少次了!”騰政氣憤地狂吼,聽不進任何解釋。

“我沒有!”

“什麼喪失記憶,你分明跟以前一樣浪蕩!”他心底的傷口再次裂開,所有的慘痛記憶浮現上來。

“你說什麼?!”紀繪無法相信,他竟然把她想得如此不堪。

“如果不是,你為什麼還要去找那個男的?!”

騰政的話像是硫酸般無情地腐蝕她的心,她終於知道無論再怎麼努力、再怎麼解釋,都無法扭轉他根深柢固的成見。

“好啊!就算我和他相約見面又怎樣?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,憑什麼說我背著你和別人私會?再說,我以前和他同居,現在回去找他有什麼不對?”

既然他認定她是個放蕩的女人,她也沒必要再顧忌什麼。更何況,他們之間原本就沒有約束關係。

“為了他,你違背不離開別墅、不和其他人接觸的承諾!”騰政心痛如絞。她竟能將背叛他的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,沒有一絲悔意?!

“我不想再被你拘禁,離開別墅有什麼不對?這是我的自由,你沒有權利限制我。”

“我沒有權利……”騰政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,所有魂魄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身體,“是啊…我是沒有權利……沒有資格……”

天啊!她說了什麼傷害他?紀繪可以感受到他的靜默中隱藏著強大的無奈,由心底最深處翻騰出一陣又一陣痛徹心肺的悲苦……

“放我下車。”她無法再承受這種彼此冷言冷語的傷害,更不想加深自己在他心中的惡劣形象,就在兩人還存有一點情分時,讓這段關係平和了結吧。

“你還是要回去找他……”隨著低落的心情,騰政減緩了車速。

“我和你已經結束了。”她必須理智了斷他們的關係,她不能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罪人。

聞言,騰政猶如被巨雷擊中,整個人變得呆滯,沒注意到前方有一段斜坡,車子失控沖進樹林,在一陣顛簸之後終於煞住

“我們怎麼可以就此結束?!”騰政根本無視方才的驚險,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,神色慌亂。

“我已經決定了,我們自此分開,不要再聯繫,就算以後遇見也當作不曾認識。”紀繪別開臉,不敢也不想直他受傷的眼神

“什麼‘自此分開’什麼?!‘不要再聯繫’?!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、這麼無情?!”他痛苦地抓著頭髮,無法接受她的轉變。

“你也可以說我自私,我決定結束就是結束。”說完,她試著打開車門逃跑。

刹那間,騰政化作被怒焰焚燒的撒旦,蠻橫地拉回她,撲倒她的身體,要她跟自己一起焚毀消滅。

“我是不可能和你就這樣結束的,也絕對不許你離開!”

“你想做什麼?!”她的肌膚被他炙熱的體溫灼燙,整個人緊繃起來。

“我要你知道,你是離不開我的,你不能沒有我。”他蠻橫地撕開她的衣衫。

“不要!”紀繪死命掙扎,對他一陣拳打腳踢。

“你還是喜歡著那個男人,所以不許我碰你……”她的每拳每腳都深深震痛騰政的心靈,同時擊碎了他的自尊。

“我……”她又看到他眸裏深深的傷痛,其實她何嘗不覺得悲哀,她是多麼渴望他的擁抱、他的佔有,然而卻必須顧忌他的妻子,逼迫自己終止。

“我哪里比不上他?為什麼你要回到他的身邊?!”他握緊拳頭,羞憤地捶落在椅背上。

“你和他根本不能比。”文旭是她的弟弟,而他是誣害她父親的兇手。

不能比?也就是說,即使他再怎麼努力,她終究還是選擇另一個男人。

這是騰政最不想聽到的答案,他猛甩著頭假裝沒有聽見,怎麼也不願承認自己失敗了。

“我不管!反正我就是不許你跟他在一起,你是我的!”他狠厲地警告。

她是他的……他強勢的話語在紀繪心中形成一道颶風,捲進她的心坎,刮起一陣狂亂。

“不管用什麼手段,我都要阻止你們,你要是再去找他,我一定要他好看!”即使之前他答應過不干涉她的隱私,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再漠視她和那名男子糾纏不清的關係,為了爭奪她,他寧可不守信用。

好可怕!他終於露出了真面目,就像弟弟所說的那般兇殘惡狠……


“你如果敢對他動手,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!”為了保護弟弟,紀繪鼓起勇氣和他對抗。

她居然這麼愛他、這麼維護他!騰政悶在胸中的慍怒轟地爆炸開來,整個人完全崩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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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許!你是我的,永永遠遠只屬於我一個人!”他發狂地大吼,充滿獨佔欲的大手伸進她裙底,使力扯下她的底褲。

“住手……不要……”她用力推抵卻仍無法阻止他排山倒海似的侵襲,只能無助地顫抖。

紀繪掙扎的哭喊聲讓騰政恢復些微神志,他這才發覺引己太過粗暴驚嚇到她,惶恐地停下動作。

“你真的不要?”他輕輕撫觸她的臉頰,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。

就這麼一個輕微的碰觸,紀繪便全身庥酥,差點失去控制,幸好僅存的一絲理智喚醒了她,沒讓她就此被軟化。

“不要……放開我……我不要……”

“好,你真的不要就打我一巴掌,狠狠把我打醒,我以後絕對不再碰你。”既然她不愛他,強求只會造成彼此的痛苦,只要她真的動手,他就能死心地成全她和那名男子。

紀繪緩緩舉起手,告訴自己一定要恨心完結這段關係,不能再讓錯誤繼續下去。

“打了你就自由了,我不會再找你,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,我會如你所願的完全消失。”他閉上眼睛,等著她絕情的宣判。

“我……”她的手在發抖,她的心在淌血,她無法想像真正失去他的後果,“我下不了手……”

“你捨不得打我?!”騰政驚喜地睜開眼睛,握住她的小手親吻細嫩掌心。

紀繪點頭。是的,她捨不得打他,捨不得離開他,更捨不得他消失,因為在她的心裏,他是無人能夠取代的寄託,她依賴他,她需要他……

“說,你只屬於我,永遠不會再離開我。”他將她的手心貼在自己臉頰,凝視著她的雙眼中滿是溫柔和深情。

紀繪怯怯地抿了抿唇,不敢做出承諾,害怕這一說,她的心、她的人便真的全給了他,再也收不回來。

“說你愛我。”他手背輕緩地摩挲她粉嫩的臉頰,由心底深處喊出最深切的渴望和哀求。

她能說嗎?紀繪掙扎著。不,她不能愛他,她不能因一時的自私情欲而墮落,背棄道德、背棄尊嚴,甚至忘記他陷害父親的深仇大恨……

“我不可能愛你的……”

“那個男人在你心中真的那麼重要?”他不禁自嘲地苦笑一聲。顯然在她心裏,他一點分量也沒有。

“對。”說著,紀繪心虛地別開眼睛,不敢直視他。

“我不相信!”騰政受不了這個打擊,抓起紀繪的手將她整個人拉靠上自己,“如果是真的,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。”

“我……”在他炙熱犀利的眼神下,紀繪不禁瑟縮起來。

“說啊!為什麼不敢說了?”他狂吼。

她沒辦法直視著他的眼睛說謊,有個聲音一直在心底呐喊,她愛的只有安騰政一個人……

“你只許愛我,你是我的!”他不是聖人,無法再壓抑想要擁有她的強烈欲望,儘管如此逼迫她會被她怨恨、厭惡,他也在所不惜。

像著魔一般,騰政的眸子變得黑深而陰冷,在紀繪還未來得及做出抗拒的反應,他的手已蠻橫地襲向她胸前,解開前扣式的內衣,強硬撫弄渾圓頂端的粉紅花蕾。

“住手……不要礙…”她的胸部因他的觸碰而產生一陣陣混雜著難受與興奮的感覺,教她十分恐慌。

“我瞭解你的身體,你是要我的。”

說著,他一把扣住她推抵的小手,舉高至她的頭頂,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分開她的雙腿,一腳膝蓋有規律地旋轉,磨蹭她腿間的柔軟地帶。

“噢……”下腹竄起一道奇妙的電流,庥酥了身體所有感官,誘使她逸出一聲驚奇的申吟。

“很舒服對不對?”他唇角斜斜揚起,玩味似地眯著她嬌媚神態。

“才沒有……”該死!她居然禁不住他的挑逗吟叫了出來!

“別否認了,你的身體反應是騙不了人的。”他俯下頭,熾熱的唇瓣刻意輕輕點劃著她的唇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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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,才不是……”天啊!她竟然被他吸引,昂起頭想要黏吻他性感的唇……

“你的身體很可愛,它會誠實地告訴我你的需求,期待我來滿足。”他巧妙性地移開雙唇,來到她的耳畔輕籲,含舔她小巧的耳垂。

他還是不願意吻她!她實在不懂他的心思,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強霸地侵佔她的身體,然而卻從不親吻觸碰她的嘴唇?

看來,他果真只是想要她的身體,只是為了發洩原始獸欲。

“走開!不要碰我!”她也是有自尊的,不許自己成為他泄欲的玩物。

騰政很快擒回掙脫捶打他的小手,並拉下安全帶將她的手腕捆綁起來。

“你這個混蛋太過分了!放開我!放開我!”她死命扭動著手腕,無奈怎麼也掙脫不了。

對於她的咒駡,他僅冷冷一笑,“我不會再放開你,你永遠也逃離不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好可怕!她被他陰狠的神情嚇得一陣戰慄。

騰政將她的座椅放平,粗糙的大手由她的膝蓋到腰間,再移至大腿內側,來回不斷地輕緩細撫……

被麻酥快感迷醉的紀繪,突然察覺身下一陣寒涼,她立刻驚醒,這才發現裙擺已被他撩起,下身全然赤裸地呈現在他眼前

“ 唉…不要唉…”她羞怯地大叫,趕緊側身遮擋。

騰政一把抓住紀繪的腰肢,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,分開緊夾的兩腿,手指慢慢往下滑進她的腿間,像撫觸一朵名貴的玫瑰似地,小心翼翼撩撥豔嫩的花瓣,沾勾蕊心濃甜的蜜ye

“不要嗎?瞧,你其實很興奮,一下就這麼濕了。”邊說,他還刻意快速勾弄她的核心,發出yin蕩的聲音。

“我才沒有……”她羞慚地咬著下唇,別過頭去。

“你現在很渴望我進入你的身體吧!”他的眼睛眯成兩道壞壞的彎刀,繼續在她臉上吹拂熱氣,催化她的情欲

“沒有……我沒有……”她猛搖著頭,嬌小的身子無法承受他的逗弄而輕顫。

“是嗎?”他靈巧的手指仍不停撥弄她的蜜x,製造更誘惑的嗓音。

“唔……啊…”她粉嫩的花蕊禁不住強烈的悸動,完全綻放開來,散發出更為濃郁的迷人香味。

她的花香猶如致命迷毒,在刹那間炫惑他的感官,引爆出所有的衝動


“要我嗎?”他迫不及待抬高她的雙腿,接著褪下褲頭,將火熱硬挺的男性抵在她的蕊心。

“啊…你的……”他的男性直立而硬挺地暴露在她面前,脹大的程度教她不由得發出驚呼。

 

“我知道你最喜歡我這樣頂弄你。”他帶著邪英挺動腰身熱燙的頂端有一下沒一下地刺弄著她。

“不要……不要這樣……”她被直沖而上的快感刺激得快要瘋了。

他再愛撫她敏感的小核,慢慢地揉著——

“礙…住手……不要……”她想要阻止,然而手卻被緊綁著無法行動,在他一陣快速地揉弄之後,她的腰身不禁弓了來,隨著他而扭動。

“記住,你是我的,只屬於我安騰政一個人的!”他冷厲地宣告,同時毫不留情地將堅挺男根穿人她窄窒的幽x——

“啊!”她驚叫一聲,下體幾乎被他強硬的侵入撕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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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然在車上強暴了她……

而更教她難堪的是,她居然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激瞬間達到情欲頂點,愛上被他強行佔有的奇妙滿足感

“你真敏感,這麼快就高chao了。”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意,疼惜地將她散落在額前的長髮順至耳後,手背順勢拭去她額上滲出的薄汗。

“不要再說了……”

她羞愧地瑟縮身子想要逃避他的撫摸,沒想到蕊瓣竟跟著動作縮合起來,將他的肉刃緊緊吸附進入體內。

“你真棒……真緊……”她收縮的反應使他獲得極大的快感,滿足地呼出一聲申吟。

“不要再說了……不要……”她覺得自己好可恥,身體竟盡完全背叛了理智,貪婪享受著他的衝擊,所有尊嚴都被強烈的情欲摧毀殆荊

眯著她經過欲火洗禮的嬌媚神態,他更加癡狂迷醉,兩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,讓她更為貼合自己,挺身將巨大的硬物完全送入她窄小的甬道,直達最深處——

“我恨你!”她大聲喊叫,怨恨他將她當成玩物般戲弄,一次又一次地踐踏她的自尊。

縱然受到再大的震撼,騰政也不輕易表現出來,僅冷冷一笑,“你已經對我說過無數次的‘恨’,我不在乎你多說一次。”

“你……”滿心憤恨的紀繪沒注意到他語氣中的悲傷和苦澀,只看到他殘酷的外表和灰冷的眼神。

如果因為“恨”,他能在她心裏比另一個男人多爭得一點分量,那就讓她恨吧……

騰政收起對她的憐惜,在她驚惶無辜的眼神下,狂猛地侵襲著她,攻佔她的身軀。

“啊……”無法逃躲的她只能任由男人侵略、佔有,任由失控的感官竄生一波接一波的快意刺激。

頓時,整個空間彌漫出一股濃厚的歡愛氣息,混著男女叫喘嬌吟,還有身體激烈撞擊的聲響……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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